Saturday, July 17, 2004

苦澀

近來睡很少,吃還是依舊多,死心不息希望再瘦一點點,然而有時候在鏡中瞥見自己薄如紙的上身,有點冷冷的感覺,然後生出如螞蟻爬滿身體的搔癢恐怖感,真懷疑自己是否已經死了,肉身即將腐化發臭蟲生,蛆蟲緩緩覆蓋四周矚目所及的空間,發出吱吱嘰嘰的怪鳴聲。

要愛自己多一點,也許世上最原始的愛情還是來自自身的愛情,但我慣了折磨自己,殉道者的影子在心中晃動著。

寧可人負我,不可我負人,真的不太容易,除非減少與人的聯繫相處,否則終究構成失望與傷害。我無法改變別人的感受,我所有的言詞行為,投射到接受訊息之一方的心靈層面上,會是什麼樣子,完全取決於那人對我的理解與信任程度。跟我相識很久的人,他們所看到的我,是真正的我嗎?還是他們希望並願意相信就是那樣子的我呢?那麼新相識的人又怎樣,先將我界定為善良的,還是界乎善與惡之間?總不會是窮兇極惡吧!

想放下所有情感的包袱,不再去在意人家對我的看法與態度,將自己的門緊緊關閉,繫上鐵鏈鐵鎖,再放一隻狗,張牙舞爪,每晃一下顱子便口水滴滿一地,如狼似虎地吠叫嚇唬走近我身邊的人。

可以簡單一點,但‘勉強簡單’本身便不簡單了,順性而為,避重就輕,不作壞,不胡為,很多規限,但規限是必須的,規限縮小了範圍,減低出錯的機會。

我願我所認識的人都過得好,因為他們的存在,日子過得好過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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