枷鎖

寶貓食慾不振,前兩天連續二十四小時不吃不喝,貓沙盤乾乾淨淨;媽在電話的留言信箱中說寶哥快安眠不醒,害我一顆心七零八落,差點憂憤而歿。

我媽是個緊張大師,雖說小病也不可輕視之,然而她的說話總教人萬般疑慮,讓身旁的人寢食難安,愁眉深鎖。

弟曾因駕駛摩托車而弄傷手腳,最嚴重那次人被拋在高速公路上滑行,幸好吉人有天相,逢凶化吉。

自那次事件以後,母親對於有關摩托車交通意外的報導特別留神,某次聽說居所附近發生類似意外,於是緊張地致電給我,告訴我她如何憂心忡忡,極度惶恐不安,害怕聽到任何惡耗。

我想自己體內大部份細胞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消亡的,要是心血少一點的話,恐怕命不久矣。

我並非在抱怨什麼,我只是覺得很納悶,覺得擔子太重。

其實我何嘗不擔心我的家人,我關心她們的一切,遠勝於我自己的所有。

寶貓與阿妹也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,昨晨倉皇地帶同寶貓到診所看病,眼見寶哥抽血時因掙扎而弄傷頸項,助護滿手的血滴映入眼簾,我,難過得眼前一黑,差點肝腸串斷。

後來寶哥被麻醉,我坐在候診室的椅子上靜靜落淚,心裡很希望能跟牠換轉過來,願牠健健康康,自己受苦忍痛好了。

對於自己的事情可以麻木，唯獨家人與所愛的朋友，無法割捨，只能陷入得更深更徹底。

這是我的金剛圈，我無法逃離這命運的枷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