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路

這夜,與友共膳談心,喝了點酒,半醉微薰。

聽著友人在訴說著自己的事情,人卻失去了焦點,懸浮在半空中,如海上的孤舟,載浮載沉,四周景物彷彿添加了朦朧之感。

就像暈船一樣,意識忽明忽暗,欲捉緊具體之影象片段,現實卻是離實體更遠。我們所存在的時空像被強行分隔了般;我看得到你,聽得到你的話語,但我失去了感覺,眼前的事物沒有了真實感。

然後我開始大聲地講話,甚至高聲說出[乳頭]這兩個惹人注目的字詞,源自一個遊戲的懲罰方式。

友人帶笑勸說我要小聲點,於是我開始調低自己的聲音;我雙頰泛紅,小Rac用雙手捧著我的臉蛋,聊有興味地搓揉著,說面紅紅的臉蛋很有趣。

我向來酒性就不佳,連喝雞尾酒也會臉紅心跳,渾身發熱。這夜臉特別紅,身體在冒汗,體內彷彿有個熔爐在燃燒著並發出熊熊的火焰來。

想逃離某種感覺,但它卻如影隨形,無法從意識中完整地分割出來,只有愈拉扯愈糾結在一起。

我踏著搖擺不定的腳步,在鬧市中急步前行著,這兩者的不協調營造了詭譎的感覺;然而途人無法察知,只有我,帶著強烈的不安感,欲盡快從人堆中逃脫出來...

真正需要些什麼我並不清楚,一直愛將問題複雜化,那是自己加諸於自己身上的金剛圈,而且還時常給自己唸咒。

沒什麼是可靠的,包括所有的關係;我看得太多,聽得太多,想到就覺得沒有意思。

愛自己多一點還是愛別人多一些?我們每天每刻都在選擇著,而且也理所當然地為自己找來數百個藉口,替自己的行為作辯護,以減少自己的罪惡感。

去愛很容易,但相處及維繫一段關係卻很難,這個道理誰也曉得,而能衝破障礙,修成正果的,又有幾人?

忽然感觸,人,依然在迷宮中找尋著出路...